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水瓶的愛永遠留在彼岸

愛,是什麼?這是水瓶問我的關於感情的第一個問題。我回答,愛,就是為愛人什麼都願意做。其實我心裡的答案是:不顧一切、粉身碎骨。可是我不能說,因為水瓶座不喜歡太極端的東西,他們喜歡溫和而中庸,過於激烈和執著會嚇著他們。

  很多時候,水瓶都是低調的,引人注目、被人議論,讓他們覺得不自由、不自在,覺得累。而天蠍從不在乎,除了自己的愛人、朋友,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。所以,我愛這個水瓶的時候,錯誤地用了天蠍的方式--用盡全力去愛,愛到無力為止。從來不管有沒有未來,我不想用任何承諾去束縛水瓶,只想一心一意享受愛的過程,享受付出的快樂。



  也許,感情是不該屬於天蠍這種人的,過度敏感和過度執著,讓天蠍總是太容易快樂也太容易悲傷,總是看透現實又不斷追尋理想,這樣的個性放進愛情裡,就是致命的阻礙。所以天蠍的感情路總是走得很苦。很小的時候,我就相信,老天讓我來到這個世界上,就是來承受一切心痛的。在愛情走上不歸路的時候,我才知道他已經有了一個談婚論嫁的女朋友。我什麼都不要,只想默默地愛他、支持他、幫助他,讓他幸福,即使他的幸福不能和我分享。

  快三年了,陪著他一路走來,心裡也掙扎過,心痛得受不了的時候,也想離開他,去過正常的飲食男女的生活,可是,只要一看見他難過,只要他一需要,我總是會回到他的身邊,忘了自己的傷痛,當他的傾聽者、朋友、知己、搭檔、幕僚、情人,當他療完傷,恢復信心,他的工作度過瓶頸,我就會安心地悄悄離開,因為我知道他會好好的,也相信,除了承諾,他的感情、信任、欣賞都已經給了我,這些已經足夠我在一個人的時候,敝帚自珍地回想了。

  可是,這一次,真的不行。他突然告訴我,他的女朋友去了英國,說實話,當時我真的難過,為他難過,我怕他傷心,怕他絕望,怕他孤單……在他做節目受挫,被上司排擠的時候,他的女朋友不是應該陪在他身邊嗎?都說留學不留愛,留愛不留學,真的愛他,怎麼會自私的離開?再說,他們都已經不年輕了,30歲辭職出國,讓人很難理解,而他又願意讓她走,更是難以理解。我第一次想,他也許太愛她了,就像我愛他一樣,放手,不是愛的最高境界嗎?

  這一次,我是真的「認真」想到了放棄。離開,是得到水瓶座的最好辦法。她已經得到了,不管她會不會回到他身邊,她都會永遠在他心裡。而我,我只能站到更遠的地方愛他。我不想影響他的心情。可是,更讓我難過的是心裡的秘密,水瓶愛的人居然是那樣的女人:向權勢媚笑,對每個異性都過度熱情,沒有一個同性朋友。她的功利,水瓶知道嗎?他總以為她是林妹妹,而其實,她是寶姐姐。

  只怪我們都在同一個單位,哪有永遠的秘密,她在的時候,別人對她側目,不願靠近。現在她這麼絕然的一走,自然不會有什麼祝福。我不敢告訴他真相,我怕他會對理想和愛情絕望,可是,蓋頭總有掀開的一天,是到那時讓他自己看清楚,還是提醒他呢?真的好為難,我不知道怎樣才能不傷害他,怎樣才能保護易碎的瓶子,所謂投鼠忌器就是這樣的感覺吧。

  經過了很長時間的猶豫,最後我說了一點點,只想讓他有點準備,我不想這樣的事情通過別人的口讓他知道,那種打擊也許會是致命的。和以前一樣,每次我為他分析人性、提醒他的時候,他總是不願相信。這次,他也一口咬定是誤會。算了吧,看著他這麼痛苦,我恨不得代他承受,可是卻又什麼都不能做,不能擁抱、不能攙扶,不能讓他覺得我在憐憫他,我只能沉默、安靜,然後,什麼也不說,永遠不說。

  也許,什麼都不知道是最幸福的,就像孩子一樣,相信童話的完美,相信王子和公主從此會幸福生活,直到白髮千古。我又何必去打破他的美夢呢?我寧願死一千次、一萬次,也想換來他不受傷害。現在我只有一個心願,希望她能夠回到他的身邊,彌補他心裡的遺憾,給他幸福。

  也許,我不是他心裡帶給他最深刻記憶的人,天蠍的愛總是太有擔當了,不願給他痛苦,而人總是會對痛苦記憶猶新。我不能以慘烈的方式離開,就只能以更慘烈的方式隱忍,留在他的身邊微笑。愛情是一項終生事業,天蠍一生只能愛一個人,但很多時候,對這個人的愛只能在心的最深處隱秘盛開。

  這一點,水瓶永遠不能理解,他不是天下第一個同時愛上兩個女人的水瓶,我也不是唯一一個只愛一次的天蠍,紅塵俗世裡每天都有這樣的故事發生,不是三人行,就是愛無能,那麼累,可是又能怎麼樣呢?

  白娘子喝下雄黃酒,是因為愛,其實,如果她不喝,也就不會現出原形,也許一切會好很多。男人都是很單純天真的,尤其是水瓶座,喜歡美好的東西,不能承受任何不完美。所以,女人哪,如果愛他,就不要喝下雄黃酒,不要以為犧牲千年的道行是表達愛情的最好方式。愛一個人,是幫助他成長,讓他做想做的,維持他的夢想,寬容他的不完美。

  可能,我以這種愛神的方式來愛紅塵中的男人,對他來說,太沉重了。人是很有意思的,太快樂往往不能滿足,有時候,痛苦反而能找到活著的感覺。我知道,她的離開讓他刻骨銘心。雖然我走進了他的心裡,可是,他已經不會再有感覺,在他的感覺裡,愛情已經越過了英吉利海峽,我無論怎樣努力,也再不能越過橫亙在中間的大海了。能做的,只有陪他等待。因為我已經明白,水瓶的幸福不在天蠍的彼岸,是在遠離家鄉的大洋彼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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